已經想不清這是妳離開的第幾個年頭。
最害怕的是那越來越模糊的記憶。
像迎面吹來的風,不得不,也擋不住,更留不下什麼。
妳走後,這一切都變了。
我們變成外來者眼中『沒教養的野孩子』。
她先聲奪人的幼稚,讓我看不起她心底的恐懼。
為人師表又如何?她一樣不能控制自己自私的慾望與貪念。
雖然一樣生活在自己家裡,我們卻有了寄人籬下的感受。
因著年歲的差異,我們各自有屬於自己的苦與不適,但我們從不和彼此分享這一塊。
每年越接近這個節日,我們越是若無其事的靜默,彷彿誰要是說出聖誕快樂,誰就是背叛者。
連大弟這天的生日也是一年年在矛盾中度過。那感受是無能為力的哀淒...
那天朋友們來家裡吃飯,捧來了一盆開的茂盛的聖誕紅。
那紅豔豔的顏色,震撼且刺眼...
兩年前,小弟MSN那頭的一句話同樣震撼著我。『姊,妳該走出來了』。
我的崩潰來自於無聲無息中他的成長,從一個跟進跟出的小bb變成一個能輕拍我肩膀的大男孩。
那紅艷的顏色啊。我是喜歡這樣的鮮豔的。
對著它,我思考了許久。
如果我放不下心底的那份憂傷,我該怎麼去真正開始新的生活,該怎麼去計畫自己家庭的藍圖。
放下不等於遺忘,只是一直以來,我找不到平衡的方式。
今天和莫莫聊天時,她提到憤怒是一種發洩,但人的精神免疫系統會制止人在憤怒時所想發洩的動作,因為後果不是自己所願意承擔的。
但抑制或遺忘這樣的憤怒又不等同於發洩。越抑制越是有爆炸的可能,越試圖遺忘則越清晰。
我想悲傷也是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,我想著或許妳會投身於怎麼樣的好人家,會長成什麼樣子?
最熟悉的陌生人,只限於我對妳,但妳卻不記得我。
PS. 生日快樂 to 仕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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